择一事,终一生

2020年12月04日 15:18:43
来源: 求是网 作者: 是说新语

  择一事终一生一个人能找到终身奋斗的目标,是幸福的。

  敦煌艺术研究所成立之初,那些大多从城市来到大漠的青年画家、学者,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恶劣的沙尘天气、缺水缺电缺生活必需品,极端贫瘠的物质条件,似乎在考验他们的忍受极限,一天只能吃两顿饭,洗澡简直太奢侈,就连报纸送到他们手上的时候也已成“历史”……这样的工作和生活条件,无疑很苦,可是在他们眼里,对大漠深处的数十年并不感到煎熬,而是甘之如饴。

  1959年8月23日,敦煌文物研究所美术组职工在画室进行临摹工作。 敦煌研究院供图

  条件有限,坐以待毙吗?怎么可能!书生们很快变得人人能文能武、个个身怀绝技:

  画家临摹时学会了就地取材自制颜料;

  考古组的人学会了腰系绳索打秋千似的悬空作业;

  保护组的人加固壁画时学会了抡大锤打钢钎;

  搞雕塑的专家临摹到兴奋处一把抓住路过的人,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手舞足蹈讲述窟中彩塑之妙;

  靠镜子反光借着窟外光线作业的人们工作到忘情时,川剧、秦腔、民歌、小调声从一个个洞窟里传出;

  夜晚,资料室的煤油灯擦得锃亮,被称为“活字典”的史苇湘早已入座随时待大家“查阅”……

  一幕幕,似乎仍然看得见、听得到,莫高窟人在保护、研究、弘扬祖国文化遗产的道路上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当然也有无奈:

  有的常年夫妻分居,来回奔波几千公里,一年也只能见一两次面;

  有的上洞窟时,只能把无人看护的孩子用绳子拴在宿舍;

  有的常年不能照顾父母,甚至连父母临终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有的把孩子留在老家无暇顾及……

    他们也曾彷徨,也曾流泪,也曾有过想要离开的念头,可是,对敦煌文化艺术的眷恋,促使他们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2020年1月17日,中宣部宣布授予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利用群体“时代楷模”称号。几代莫高窟守护人,辛勤耕耘敦煌文化沃土,把青春留在了大漠,献给了中华艺术瑰宝。常书鸿:图①拍摄于1955年,51岁的他正在临摹壁画;图②拍摄于上世纪70年代。段文杰:图③拍摄于1952年,35岁的他正在临摹壁画;图④拍摄于2003年(张伟文/摄)。史苇湘和欧阳琳夫妇:图⑤拍摄于1956年,32岁的他们正在研究壁画;图⑥拍摄于1998年,74岁的他们在看书稿(史敦宇/摄)。樊锦诗:图⑦拍摄于1965年,27岁的她在工作;图⑧拍摄于2014年,她在敦煌莫高窟前(中新社记者 韩海丹/摄)。除已标注的外,均为敦煌研究院供图。

  正是因为这样一个甘于奉献的英雄群体的不离不弃,才有千年莫高窟的光彩重现。

  敦煌研究院文化弘扬部部长李萍参加工作近40年,入职的那一天,已成为她生命中的重要纪念日。她每年都会在那天沿着最初走进莫高窟的道路安静地走一走。对她来说,莫高窟是一个“看了无数遍、讲解了无数遍,仍然不厌倦”的精神故乡。

  为拍好一束光,敦煌研究院数字中心主任吴健千百次地尝试,当终于拍到让自己满意的那束静谧安详的光时,吴健心中的角角落落也似乎被照亮。就是这样,就是这里,在敦煌,甘心如荠。

  为画好一条线,敦煌研究院艺术研究部部长娄婕经历了一段长长的历程,先是不甘做一个“临摹匠”,后发现即使临摹好壁画上的一条线都非易事。当她终于顺滑流畅地画出那条线时,她再也不为是努力创作还是日复一日临摹前人壁画而苦恼。

  图为莫高窟第112窟南壁壁画“反弹琵琶乐舞图”。这幅壁画是多元文化交流融合的艺术结晶,鲜明体现了中华文明海纳百川、开放包容的广阔胸襟。 敦煌研究院供图

  学考古的王娇,2014年从中山大学硕士毕业后来到莫高窟,大好青春年华与洞窟做伴,却不觉得苦。“敦煌的女儿”樊锦诗耐心细致的指导,使她感到“收获的不只是考古知识内容,还有老一辈文物工作者一丝不苟带来的深深触动”。

  “90后”王嘉奇,自从成为敦煌研究院的一员后,微信朋友圈就变了风格,此前是吃喝游玩的快乐男生,之后是苍茫大漠、寂寂石窟,并深深地感慨“人间有味是清欢”。他说:“与窟外的荒凉相比,窟内的繁华足以留住我的青春,因为我有梦想,我有未来。”

    为什么不舍得离开?为什么谈到敦煌时会眼含热泪?因为爱得深沉。

  几十年的岁月从来不用“坚持”,时间已如水流过。只盼时间慢些、再慢些,为敦煌再多做些事。

  详见:中共甘肃省委《一生一事一敦煌》  

    (策划:梁佩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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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编辑 - 张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