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作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重要成果,是人类对两次世界大战浩劫痛定思痛、摆脱丛林法则的历史尝试。自1945年成立以来,联合国一直是践行多边主义、推进全球治理的核心平台,是战后国际体系的核心,在维护世界和平与安全、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通过预防性外交、政治斡旋、维和行动与裁军等一系列手段,有效遏制冲突、缓解局势,让人类社会实现总体和平。迄今,安理会已经授权执行70余项维和行动,目前还在执行的仍有11项,让冲突地区“数百万民众获得没有恐惧的未来的生命线”。积极推动落实千年发展目标与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在减贫、卫生、教育等领域成就显著,全球极端贫困人口比例从1990年的近36%下降到2015年的10%。搭建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框架,积极探索和开展全球治理。可以说,从促进贸易往来到推动教科文卫合作,从规范海洋空间行为到网络、外空等新兴领域规则制定,从合作打击跨国犯罪、恐怖主义到应对气候变化、人工智能等新型非传统安全威胁,联合国都扮演着核心角色,作出了重要贡献。

当地时间2025年6月26日,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联合国大会纪念联合国宪章签署80周年的非正式全体会议上发表讲话,敦促所有会员国遵守宪章精神、担负起宪章规定的责任、追求宪章所描绘的未来。图为会议现场。 新华社发 联合国供图 洛伊·费利佩/摄
然而,当前百年变局加速演进,世界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期,和平赤字、发展赤字、安全赤字、治理赤字有增无减,霸权主义、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民粹主义逆流涌动,严峻考验联合国这一国际性组织的韧性与革新能力。80年实践昭示世人,要想解决当今世界面临的问题,联合国的作用只能加强,不能削弱,必须坚定维护联合国权威和核心地位,推动联合国及其安理会改革朝着有利于联合国长远利益和全体会员国共同利益方向发展,而不是另起炉灶、推倒重来。因此,直面联合国面临的困境与短板,探寻其在新时代的定位与改革,不仅关乎国际社会的未来走向,更承载着全人类对和平、发展、公平、正义的共同期盼。
当前,国际局势发生深刻变化,国际力量对比出现深刻调整,强权政治卷土重来,霸权主义、单边主义大行其道,加上自身积弊,联合国这一战后最具普遍性、权威性和代表性的政府间国际组织陷入了困难重重的境地。
个别大国奉行霸权主义、单边主义,对联合国采取“合则用、不合则弃”的立场,削弱了联合国的权威性、有效性。近年来,美国政府把联合国看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宣布退出应对气候变化的《巴黎协定》、世卫组织、人权理事会、教科文组织等重要协定和机构,严重破坏这些协定与机构的严肃性和权威性。美国还长期拖欠联合国会费,迄今累计拖欠会费逾30亿美元,而且在下一年度预算案中计划大幅削减或取消维和等多个联合国项目的预算。目前,联合国面临着约24亿美元的经常预算会费缺口以及27亿美元的维和预算缺口。由于资金短缺,联合国被迫削减开支、冻结招聘,并暂停部分服务,严重影响其全球运作能力。特别是在一些地区冲突上,联合国尤其是安理会决议因个别大国地缘政治私利而屡次受阻,在一些关键议题上被直接绕过,有些联合国项目和工作人员甚至成为地区冲突的袭击目标。据统计,仅2024年,联合国在加沙冲突中就有多达126位工作人员殉职。
随着职能和任务的扩展,联合国系统本身也面临如何简化复杂的工作流程,提高效率、降低成本等日益突出的问题。以预算制定过程为例,联合国新的一年预算需提前两年零三个月启动,要通过8个阶段的决策过程,若包含财政审计、绩效审计与廉洁监督在内,决策阶段多达11个。几十年来,包括维和行动、人道主义援助、人权和环境行动等各类联合国授权任务已累积到4万余项,决议和报告冗余、执行难度大、资源配置不足等问题由来已久。同时,联合国框架下的治理机制滞后。当前,人工智能、量子计算等颠覆性技术加速演进,数据、外空、深海等新兴战略领域国际规则滞后,叠加地缘竞争,各国围绕标准制定与主导权的争夺更趋激烈。对此,联合国应变能力不足,且对国家行为缺乏有效监督和约束。特别是发达国家逃避资金援助、技术支持、能力建设等责任,进一步加剧治理真空。此外,除了跨国恐怖主义、跨国犯罪等长期风险仍居高不下外,气候变化带来的系统性风险正加速集聚,极端天气在频度和烈度上不断加剧,生态、粮食乃至能源安全备受挑战,传染病与大规模流行病的威胁与日俱增。联合国框架下的全球治理步履蹒跚。《2025年可持续发展目标报告》指出,可持续发展目标169个细项中,仅35%按计划推进,近一半进展缓慢,18%出现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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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盛玮 审核:李艳玲)





